【耀诞/粮食向】兄长(中)

*中华家族and王耀个人中心。

*第一人称,燕子视角。

*民国背景非国拟。

还有最后一章完结>  <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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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我说的口渴,拿起濠镜给我买的热茶润喉,然后拆开一份泛黄的信件读起。

  燕子亲启,展信欢颜

  我是阿耀,

  你过的还好吗。

  我原以为阿耀唱戏是件好事,那份工作虽然微薄,但是勉强支撑。阿耀的戏越唱越火,那些名扬千里的贵人们都纷纷赶过来看他唱戏,一时间阿耀成为了的小火花旦。

  戏班的戏头是个严肃的老人,一生唱戏无数,技巧老练扎实。戏头认可阿耀,多次想要收他为亲传弟子,并且还专门带礼物去找过母亲谈话,阿耀倒是没那个兴趣,一心只想赚大钱,让家里过的好一些。

  转眼十八岁,阿耀推掉了戏班的工作,开始专心读书,这是好事。母亲一直觉得亏待阿耀,那年濠镜和嘉龙已经会趴在窗前等阿耀回来,晓梅也能落地的牙牙学语。

  有人过来给母亲说过亲事,一个是因为阿耀,另一个是因为我。媒人说阿耀是个帅小伙,聪明有见识,林教授的女儿对他暗许芳心,教授也有这个意思,但是如果要取林小姐,条件是入赘林家,母亲为难的犹豫,阿耀在一旁毫不关心的问是哪个林教授,媒人喜笑的说,是商政联谊夫家开酒楼,亲家做教育的林泉先生,他的女儿叫林乙玲,你们两是燕京大学的同学吧,这不,郎才女貌的刚好一对。

  阿耀轻笑了一声说原来是林同学,我和阿耀不在一个学校,并不清楚他平时都认识哪些人。阿耀接着说,我和林乙玲只是普通同学,关系并不近,林小姐的好意传达到就好了,且况我有喜欢的人,说完阿耀看着我偷笑,我知道他这是借口,于是也回笑的看他。

  媒人见阿耀的亲事不成,转头把目光转向了我,我躲闪的挨近母亲,母亲拉过我的手拍着,媒人巧舌如簧的接着说。王妈妈,你这闺女也是长的貌似牡丹,玲珑身段,不知道谁家少爷这么好福气的能入燕子小姐的眼。我张嘴的想说话,阿耀却先抢过开口的对那媒人说,我妹妹当然是好的,不过这入谁家的门可是要经过我这关的考验。媒人笑着拍手说,那是当然,我可是成功说了一百对亲事的大红娘,王小姐的亲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吧,对了王妈妈,你也知道家里这么多孩子不好养,不如趁早把闺女嫁出去给儿子们贴点家用,再说了女儿养了就是要用来还的,你说对不对啊王小姐。

  我气的皱眉,母亲也是温怒,在我们家从来没有谁是赔钱货这种说法。阿耀板着一张脸走开,然后拿来了扫帚假装打扫的,把媒人赶了出去。媒人还想说些什么,母亲却联合阿耀一起推阻了媒人。

  这件事占时过去,阿耀凑近我对我说,如果我有心上人一定要先告诉他,那个人一定要经过他的考验,他才能放下的把我嫁出去,然后他又峰回路转的说,不过燕子这么丑,应该也没人会要,不如你在哥哥名下,我养你一辈子。

  我又气又笑的要打他,阿耀躲开了几下,在被我终于敲中后,抓着我的双手说,过分了。

  阿耀在燕京上学时,我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些同学,因为不住校的原因,阿耀也从不带任何人回家。一次母亲让我去给阿耀送午饭,我经过燕京大学的小树林在远处看到,一堆男孩包围着他。那些人中有金发也有红发的,我放慢脚步,步着阳光悄悄的看他,阿耀自信的拿着笔记本在重人的面前讲解,一个帅气的蓝眼呆毛男孩,崇拜的近乎要压倒他,但是多亏另一个中分的金发男子阻止他,我看着这样受欢迎的阿耀,心中不知有多开心。

  我一步一个脚印的走过去,对着他面前的人禁嘘的打手势,那群外国人眼睛亮晶晶的闭嘴,我拍过阿耀的肩膀,他吓的反头看我,我们两近的差点撞上。我对阿耀说,是妈让我给你来送饭的,你这么晚都不回去,是外面有狗了吗。我刚说完,那个金发蓝眼的呆毛男孩就“汪”的学了一声狗叫,众人哄堂大笑,连阿耀也是,他连忙捂住那个男孩的嘴巴,微笑的警告他,阿尔费雷德不要调戏我妹妹。

  我撞了下阿耀的手臂,反驳他说,才不是你妹妹,你只比我先一秒出来。阿耀还嘴的说,一秒也是大。

  我知道阿耀漂亮又聪明,人人都喜欢他,在学校里其他导师更是看中阿耀的学识,要推选他出国留学。以前我只知道,很多同龄的女孩对阿耀暗许芳心,还让我帮忙传过情书,却不知道,连男人也这样喜欢阿耀。

  是的,喜欢。第一个这么对着我说喜欢阿耀的是一个东欧的俄罗斯人。我不知道他怎么找到我们家的地址,那个自称伊万的男人,穿着华丽又复古,紫罗兰色的眼睛里一直带着笑意,但是那个眼神却让我感到恐惧。我撒谎的说,阿耀今天在实验室通宵,不回来。那个男人再三要我肯定的回答,才满意的离开,我心中虚的不行,还是强装镇定,直到阿耀回来我也没告诉他。

  阿耀会唱戏这个特长,不知道是谁传了出去,于是这直接导致有人强制要阿耀元旦上台唱戏,并且还是唱霸王别姬,我见阿耀微微皱眉头,想要和他分担,阿耀敲我要我管好自己。最近我下课回家后,发现不止上次的那个男人知道我们家的住址,金发蓝眼呆毛的大男孩也知道,那几日他站在我们家门外等待,直到看到我和我打招呼走过来问好,我踌躇的想要不要请对方进家去,毕竟这是阿耀的同学。

  呆毛男孩自我介绍的说自己叫阿尔费雷德·琼斯,是个美国人跟着父亲一起来中国做生意。他没有先提阿耀,而是一直问我问题,诸如年龄多大,或者在哪读书,喜欢些什么之类的。嘉龙警惕的拦在门口不让阿尔进去,小家伙皱眉气鼓鼓的一个劲的不肯说话,濠镜端着斯文的模样也站在一旁,既不接待也不驱赶,我想了想最终没有请他进来,而是在门外闲聊。

  美国男孩开放自然熟,隔着层栅栏就要摸嘉龙的脑袋,嘉龙躲开跑走,他又笑容灿烂的转向我。我应付着他的提问,在时间差不多后,想要结束这些话题,他却塞了两张电影票给我。

  阿尔神秘的眨眼说:“你会去吧。”

  我微微愣住,点了点头,一瞬间想到无数个的理由。通过阿耀接触我,或者是通过我打掩护接触阿耀,无论哪一个都一言难尽。阿尔离开后,嘉龙冲出来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说了一句我不喜欢他。

  我嗯了一声,带着弟弟进屋,濠镜在院子里牵着晓梅学走路,他看到我后立马站起了叫长姐。我挨个摸了摸弟弟妹妹们的头,嘉龙淡漠着脸一副不开心的模样,他说那个男人来我们这好几天,最开始是和他说话,可是只要见到兄长就像眼神发光一样,我听着弟弟长长短短的说着,直到濠镜爆炸式的丢出一句,他和兄长接过吻。

  我天啊的震惊大叫,一时再也无法直视那家伙。阿耀照例回来的很晚,除了在校实验还有上台彩排要忙,今日他身上又带着一股那些洋人才用的香水,我想是和谁出去过。阿耀沉沉默默的回家,我来到他身边想问他些问题。

  我说:“阿尔送了电影票来,我想问你去不去。”

  “什么。”阿耀显的很震惊,随后他皱眉的回答说:“不去。”

  我定定的抓住阿耀的手,抿嘴失笑:“阿耀可有喜欢的人了。”我现在看不懂了,阿耀长大后仿佛变成了别人的阿耀,以前有个亚瑟,现在又有许多人。亚瑟是件尘封的旧事,年轻的外交官喜欢听他的戏,于是日日痴情的来找他,阿耀不曾例外的应允过任何人,我知道这件事,却不从不参与。

  他们之间是情还是义我都不想知道,一次外交官找到机会亲自帮助母亲解决困难,母亲带着那个英国人来家道谢,我才尴尬的接待,阿耀挑眉的不情愿去接待亚瑟,却答应陪他出去约会一次,只是第二日阿耀换了男装我穿着女装,母亲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,只当我们平常出去玩。

  见面的时候亚瑟先生碧绿的眼瞳深缩,我和阿耀并排,那个金发的先生却一眼认出阿耀。之后两人交好,亚瑟着实帮了我和阿耀不少,他看阿耀的眼神交织,使我感到什么东西被夺取。在我们那个年代,短袖与同性恋都不通流,倒是风俗酒楼里的男风不少。

  阿耀心思剔透聪明,对于打他这方便的注意的人,一律回避。之后一段时间里,他们发生了什么,阿耀脖子上有痕迹,他一会失落一会开心,我暗自猜想是有人对着阿耀下了魔咒,改变他的人生轨迹。

  某一日,那个人又像码头的船只开走那般毫不留情,阿耀望着海风许久,直到黑点消失,才结束的走回去。

  阿耀说过,如果这个这个世界有人爱我,占第一位的那个一定是他。都说双子心灵相通,可是我却愚钝的从不知道阿耀的心思。我们是彼此的唯一,胜过母亲,胜过爱人。

  上台的那日,我们一家人都去了学校看阿耀表演。母亲许久不看阿耀唱戏,心中激动的愉悦。我偷跑后台想要去吓吓他打招呼,如果那日我不曾过去。

  推开门是噩梦,上次见面的俄罗斯人把他压倒在化妆桌上,喘息的绵长的念着他的名字,阿耀略带麻木,却有回应他,他白皙的肩膀颤抖,戏服下的大腿勾着那人的腰,诱人的幻想,阿耀说,待会他要上台,意思直白的要那人快些。

  想来伊万也是身份位高的大人,他强硬的抓紧阿耀,厮磨的在他耳边说,偏不。我慌张的关上门,脸红一片的逃走,转头却碰到来找阿耀的阿尔,我拦住阿尔,内心焦急的不想他发现阿耀那般……于是我做了个大胆的动作,亲吻了上去。

  阿尔显然没料到我会这么做,他僵硬的站在原地,我娇羞的用手指在他的胸口画动作,我与阿耀在某些方面简直无师自通,阿尔嬉笑的赶走的尴尬的气氛,可是阿耀却早已打开门走出来直直的看着我。

  “你喜欢燕子吗。”明明是对阿尔说的话,阿耀却一直看着我。

  阿尔上前去揽住穿好戏服的阿耀,华冠丽服的头饰与衣裳把阿耀分割成冷漠的美人,我捏紧手掌的离开,与母亲会面的坐好。阿耀上台的效果出其的动人,脸颊粉红,眼神媚态,连念词的歌喉都是华丽的舞伿。都说人生如戏,阿耀唱过无数戏,此时我在台下看着他,他在台上看着我,我观摩的着他的人生,无法改变,无法融入。

  事后我送母亲回去,对于阿耀背后变成了什么样子,我照例一个字不提。其一是因为母亲不会想明白,其二则是因为我自己。

  阿耀那日回来的很早,他褪去那些伪装,终究还是我镜子中的另一半。我等着他来找我,女人在这些方面都是相当的狡猾,阿耀推开门,从身后抱住我依偎。

  我拍拍他的手指,他伸过来抓住,对我说了好多话。

  “我可能会喜欢男人。”

  我回应他的应声。

  “从亚瑟开始,但是我不确定。我不敢告诉妈,也不敢和你说。”

  我转头抵着他的额头说,我知道。阿耀继续委屈的抽泣:“可是我很怕你会讨厌我,还有我不能保护你们,美貌不是个好东西,如果你无法保护自己的时候,他还会殃及自己的家人。我试过拒绝他们,也不介意被报复,直到他们说会报复你的时候,而且我们家需要钱,嘉龙和濠镜都要念书,等一下……我不应该找理由。可是我真的好累……燕子你还要用其他人气我。”

  我惨笑的给阿耀擦眼泪,告诉他说,我不气他,也谁都不喜欢。

  阿耀并没有和我说的很明白,但是我多少能猜中。我努力的兼多份工作,期盼能减少那些痛苦,这份痛苦在母亲去世后到达了顶峰,并且在晓梅被带走后进入了绝望。

  1933年战争仍旧在继续,母亲死于日军侵略的空投战争,我被困在学校的防空洞中,直到轰炸结束,泪流满面的扑进同学的怀中,才能勉强止住的呕吐感。出来后我疯了一般的往家跑,家里的弟弟妹妹都没能逃出来,阿耀早就到了那里,我们家的房子被炸的粉碎,看不到任何一个人影。阿耀脸色的凝重的搬开石块,我和他一起,挖掘埋藏在地底的母亲。硝烟中有孩子的哭泣,挖开黄土,最上层的是母亲,接着就是被护在身下的濠镜和嘉龙,还有最里层的晓梅。

  我把母亲拖开来,颤抖的按着她的人中抢救,嘉龙和濠镜的脑袋上也都是血迹和划伤,虽然伤势不严重,但是依旧昏迷,只有晓梅懵懂的哭着,阿耀让我照顾好妈和妹妹,自己抱着弟弟赶忙送去医院抢救,我也同样的一边安慰晓梅,一边等待着救援。母亲醒过来了,却一直咳嗽的不停,她被砸的脑袋流血,喉咙都是划碎的玻璃片,一只手也不能动,我抱住母亲哭让她不要动,医生给母亲止血,查看完伤势对我说,母亲可能是砸断了腰背,后半生都不能下床,在加上年龄大,存活的几率很少。

  我咬着牙应声,握住医生的手,希望无论希望都么渺茫都要救活母亲。

  阿耀给弟弟看完病,来病房找我。我眉头紧皱的拉着他出来,半天没有开口说话,阿耀递给我一瓶温好的牛奶,安慰我先吃东西,那年天气风凉,秋意多次卷起阿耀的衣角。

  战乱结束后,总会出现多种遗症,比如饥荒,比如疾病。

  家里的钱花起来好像不眨眼,瞬间就空了,我日日陪着母亲和弟弟,阿耀在外头拼命借钱救母亲。濠镜和嘉龙正是长身体的时候,此时却总是饿肚子。

  母亲躺在医院倚靠各种输液管活命,她睁垂落的目光,看了一眼又一眼我和阿耀还有弟弟妹妹们。母亲的喉咙发不出声,右手截至后完全不能用,她依然目光温柔的挣扎的去摸我和阿耀。母亲的手掌满是纹路和老茧,我多次想扑着在上面流泪。

  护士又来检查,顺便委婉的催款,我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,家里被炸平后,我们已经没有了去路,阿耀晚上来给我们送饭时,顺便支付了昨日的钱,上次的战争人伤的那么多,床位早就不够了,要不是我求着,母亲或许已经在街头惨死。

  濠镜和嘉龙懂事的依偎在一起睡觉,都说长兄如父,阿耀的肩膀也越发的沉重,眼看日子一日不如一日,我想起之前媒人说的,不如把自己嫁出去,好给母亲贴钱治病,这个想法我郑重的对阿耀提过,阿耀却没有同意。

  我们两在性格方面都多少像父亲,一样的倔强,一样的要强。

  一日,一位贵妇冲进我们的病房,看着晓梅便情绪不稳定的大哭,还扬言要带着晓梅,我护着妹妹,眉头皱起的好声好气的问那位贵妇什么。

  贵妇擦好眼泪,摆出一副高傲的模样说,这是他家弄丢的孩子,我不信,反笑的说,这孩子是我们一把拉扯长大的,何况你有什么证据证明。贵妇恼羞成怒,拍着桌子大叫,说我是小偷,偷了他们家孩子。

  我不想与他争辩,让濠镜和嘉龙带着晓梅,刚刚贵妇那一闹,已经把母亲给吓醒了,我轻声的安慰母亲没事,随后推着那贵妇出门,贵妇不肯,伸出指甲就要打我,我挨了她一巴掌,脑袋晕哄哄,脸颊也是红色的火辣辣,濠镜和嘉龙被这阵式吓的呆坐,我强忍着眼泪不哭,礼貌的请她出去,贵妇见我不还手,反而大胆起来动作快的就要抢走晓梅,母亲在病床上气的噫噫呜呜,连床架都跟着抖动,我拦着贵妇不让她进来,眼看要挨她第二掌的时候,阿耀回来了一把抓住贵妇。

  贵妇微愣的停手,随后阿耀松开,贵妇也整理起自己的仪容。我见阿耀不咸不淡的对着贵妇尊称了一句“林夫人”,贵妇哼的一声继续趾高气扬。

  她说,原来是王耀,以前拒绝他们乙玲的时候不知道多伤自家闺女的心,真是不知好歹。上次的事情不提,丢了他们林教授多少脸,以前林教授可没少关照你吧,要不是看你有出息,我们会把女儿嫁给你?没想到这次,我们家小女儿丢了,还是被你家偷去的。

  阿耀冷漠着一张脸听着,半天没说话,直到贵妇还想继续数落下去,他才礼貌的打开门请对方出去,巧合护士小姐这个时候也进来,贵妇不得已,于是只好骂骂咧咧的离开,我握着母亲的手,看着她的眼睛磨蹭。

  母亲当然不想晓梅被领养走,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我们兄妹齐心,永远在一起,何况是个没责任说丢孩子就丢孩子的贵妇。阿耀整理完一些琐事,才紧张的走过来,捧着我的脸颊查看,现在已经没了最开始的那么肿,可还是痛。

  阿耀心疼的摸了摸我,我看着他眼底乌黑的眼圈,开口就说自己不疼,一点都不疼,我可能打了。

  濠镜扑倒我的腿边趴着,嘉龙则挤进阿耀的怀里,外面的风好大,屋子里好暖。

  第二天,那贵妇还是来闹,这次她开口提条件,说给我们多少抚养费总行了吧,我沉默的不开口,依旧不肯,她接着说,你别不知好歹,再说你拿这笔钱干什么不好,看病买衣服上学都行,只要把晓梅还给他们。

  晓梅在贵妇说话间哭了出来,贵妇想过来哄她,我抱着妹妹躲开,独自哄着她。贵妇不死心的跺跺脚,说自己明天会再来,对多在给你三天时间。

  之后的两日他都没有过来,我算是了松了口气。最后一天,母亲的仪器突然停顿,我赶忙叫来护士,护士看过后又去通知医生,他们商量了一会,问我做不做手术,但是前提是凑够30万,我哭的不行,委屈的说救,可是却拿不出那么钱,医生们互相看看,准备离开,阿耀突然进来不知从哪拿着一半那么多的钱说先救人。

  医生们还是犹豫,如果不交够钱,他们是不能先给病人实行手术的,我跪下求他们救救母亲,就算苟延残喘的活着也要救。这时,贵妇带着一名男人进来了,阿耀脸色大变的叫了身林教授。

  都说最狠的就是读书人,最无情的则是商人。林教授两边各站一半,当之无愧的又狠又无情,我近乎绝望的看着他们,知道他们要做什么。林教授开口说,他们可以出钱,但是晓梅必须抱回他们家收养,名字不会改,姓则和他们姓。并且会时不时的托付些孩子的消息,您看怎么样?再说了,都是女人,你有母亲,晓梅也有母亲啊。说完,贵妇抽泣的跟着哭,我面色死灰的停在那儿,阿耀也是同样的僵硬。

  医生那边不能等,提醒了一句,不做手术就来不及了,林教授看着阿耀,又看看我,显然他是在给我们施压。我头脑充血的一瞬间晕倒过去,这几日睡不好,吃不好的,早就身体不行,阿耀惊呼了一身接住我,最后咬牙切齿的说了同意。

  林教授示意医生可以去做手术,贵妇过来抱晓梅,我昏迷后不知道那些事情,醒来时也没见到母亲,只有濠镜和嘉龙在我的床边趴着,还有披着薄衬衫的阿耀低头睡觉。

  我轻声念叨了一句阿耀,阿耀连忙醒来,端着水给我喝,我不肯执意要见母亲,阿耀好生哄骗的对我说先喝水,我知道是出事了,以前也是这样,凡是出了什么大事,阿耀从来不和我说,总是先想办法稳住我。

  我流着眼泪喝水,混合咸味的一起吞咽进喉咙,我说:“妈是不是不在了。”

  阿耀疲倦的看着我点点头,再次抱紧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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